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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来到了这里,就没有停下来过,这里跑跑,那里看看,看见了大沥就格外话多。在院子里,他们用泥巴做火车,做汽车,用树叶做锅,做碗,办酒,身上全是泥土,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,汗水打湿了头发,在圆乎乎的脸蛋上流淌,衣服上都是湿漉漉的汗渍。她妈妈很少制止她,她想在院子里光着脚,但是爸爸不准,她偏偏脱掉鞋袜,开始乱跑,她爸追上去,擒住,举到头顶,戏弄一番,然后再放下来,把鞋袜给她穿好。没有过多的教训和唠唠叨叨,穿好了就行,她没有被管理得顺从和屈服得像个小绵羊。她是一头小鹿,欢欢喜喜地成长。
孩子,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存在,全副身心都在眼前的事,吃饱了就摸摸肚子。从不为明天发愁,一心一意对付眼前的事。
一只小鸟从鸟窝里掉了下来,这给小家伙带来了莫大的快乐。
她把它捡起来,托在小小的手心,靠着自己胸口的衬衣,用一个指头去抚摸小鸟的羽毛,那个毛茸茸的小家伙显然有些紧张,张开嘴叫个不停。真可爱!真好玩!小女孩嘴里不停地念叨。她爸爸却提议把它送回家去。
应璟搬来了梯子,爸爸把小鸟送回了树上。小女孩在树下站着,哭成了个泪人。
从那天以后,她就天天在树下往上看,期待着小鸟再次掉下来。
为了让她忘记这件事,大沥用两根绳子和一个小板凳给她做了一个秋千,吊在樱桃树下,她的注意力果然很快转移到秋千上,手抓住绳子,胖鼓鼓的小脚踢来踢去,咯咯笑个不停。
每天应璟收拾床铺的时候,小女孩总是喜欢来打扰她,你能再给我吃一点果酱吗?
再给我吃一点蜂蜜行吗?
只吃一点就行了。
应璟把蜜罐子递给她,她伸出一根手指,放进去,取出来,放嘴里,胖嘟嘟的脸上大放光彩。
有一天,小女孩问:妈妈,那个山顶上,有什么?
第二天,她的父母就带着她爬山去了。
小孩的爸爸带她去湖边捞螺蛳去了。孩子的妈妈和应璟聊天,她说,这是他们第12次带孩子出行了。
我们刚开始做父母的时候,也因为孩子的降临陷入了无休止的忙乱之中,一下子失去了自由。从她第一次发烧开始,就感觉这一生,担忧和操劳就要占据生活的全部了。
但是,我们又想尝试一下,能不能不要这样充满牺牲感的生活?能不能放弃没完没了的担忧,改变这种孩子是累赘的想法?
在她四个月的时候,我们开始了三个人的旅行。从广西到海南,从新加坡到泰国。近的还去了日本、越南、印尼,最远到了美国。等我们做了尝试之后,就发现,孩子是非常聪明的,有很强的适应能力。她完全可以跟我们一起上路。不要说在路上生病怎么办,生病了,该怎么办就怎么办。在家也会生病,大人也会在路上生病。孩子的体质要比我们想象的强大很多。在泰国苏梅岛的时候,外面非常非常热,房间里空调非常非常凉,温差那么大,我们都很担心,但她没有任何状况。
这些年,我们带她爬山,下海,去迪士尼、环球影视城感受梦幻世界,也带她去偏远的乡村古镇,让她摸一摸泥土、地里的庄稼。什么都让她看一看,一点也不觉得辛苦。我丝毫不赞同别人说的小孩四岁之前没有记忆,没必要去旅行这样的说法。孩子的每一天,她所看到的,感受到的,都是有意义的,不能为了让她记住而去旅行。她开心,我们开心,最重要。
一!二!三!四!
他们的谈话被小孩的喊叫打断了。
小孩和爸爸已经回来了。他们在门口盯着山顶。
落日像个金色的盘子,马上就落下去了。
二十七!二十八!
太阳落到了山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