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 恨我自己也恨你(第3/3页)

“哎呀这个疯子,怎么说掐人就掐人!”叶阳归心疼地检查弟弟的脖颈,几道指痕已经红肿浮起,“我刚才就该一把药粉将他迷晕。”

叶阳辞揉了揉脖子,沉吟道:“秦温酒有什么重要的事想告诉我。但他深怀顾忌,这顾忌一方面出自于欲望,他不想苦熬之后的获利落空;另一方面他也被伦常与恐惧束缚,又找不到解救者。”

叶阳归一边给叶阳辞涂抹化瘀消肿的药膏,一边说:“回头想想,他方才的话虽然有些疯癫,却值得琢磨。”

“对,其实他今日已经透露了很多隐情,但因精神濒临崩溃,无法正常表达。”叶阳辞把衾被拉到秦温酒的胸口,起身离开榻边,“这件事我会上心,想深入调查一番,能把他拉出泥沼是最好不过。”

叶阳归叹了口气:“那么我们要快,他时日无多了。方才我把脉,觉得他若是这样恶化下去,最多只能再活两三个月。”

叶阳辞略一思索后,冷不丁问:“十一皇子今年十岁了,对吧?九、十皇子好像分别是十五岁与十二岁,小孩子长得真快啊。”

叶阳归颔首:“对。尤其是九皇子,这两年抽条拔节,已经有点小青年的样子了。”

叶阳辞又问:“之前的七位皇子是怎么薨的,你还记得吗?”

叶阳归想了想,回答:“大皇子与二皇子薨得早,建国前随父辈们南征北战时,折在沙场上的。三皇子到七皇子都是在建国之后因病去世,去世时也都刚成年不久。”

“具体什么病,查得到吗?”

“宫中贵人凡经太医之手诊治过的,太医院中会留下医案记录和药方,以供有争议时倒查。但多年前的医案,能不能找得到就不好说了,我会尽力。”

“那就拜托载雪,多费心了。”叶阳辞说,“另外,翰林院中有国史馆,我也会去查一查关于建国之前的记载。明日我便开始去翰林院点卯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,都觉得秦温酒的病不仅与他本人有关,还牵连甚广,背后的秘密藏在经年累月的阴影里,掀开之后怕是要成为一场摧毁宫阙的风暴。

但事情往往如此,不是你知道它难做、后果难以预料,就可以心安理得不去做的。

这世上总有些人,愿意怀揣“虽千万人,吾往矣”的孤勇,去做“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”的冒险,譬如叶阳辞与叶阳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