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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白。”雅列说。
“很好,”麦特森说,“那么,小子,欢迎加入军事研究局。”
“谢谢,长官,”雅列说,“现在,能不能有谁行行好,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麦特森笑呵呵地吩咐罗宾斯:“你告诉他。”说完就离开了。
雅列望向罗宾斯。
“呃,”罗宾斯说,“哈啰。”
“脑袋上那块淤青很有意思。”凯南指着雅列的头部侧面说。凯南在用勒雷伊语说话,雅列的脑伴替他翻译。
“谢谢,”雅列说,“挨了一枪。”雅列说的是英语,学习了几个月,凯南的英语已经很熟练了。
“我记得,”凯南说,“当时我也在。说起来,我也被你们萨根中尉打晕过。你和我,咱们可以开俱乐部了。”凯南转向站在附近的哈利·威尔逊。“威尔逊,你也可以参加。”
“免了,”威尔逊说,“记得一位智者说过,绝对不要参加主动邀请你成为会员的俱乐部。另外,我不想挨眩晕弹。”
“胆小鬼。”凯南说。
威尔逊鞠躬道:“谢谢夸奖。”
“好吧,”凯南把注意力放回雅列身上,“你应该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了吧。”
雅列回想起昨天与罗宾斯上校尴尬而拐弯抹角的交谈。“罗宾斯上校说我之所以出生,就是为了把查尔斯·布廷的意识装进我的大脑,可惜没能成功。他说布廷曾是这儿的科学家,但后来叛变了。他还说我感觉到的新记忆其实是布廷的旧记忆,而且谁也不知道为何记忆当时没有浮现,现在却冒了出来。”
“他跟你说了多少布廷的生活和研究内容?”威尔逊问。
“零,”雅列说,“他说要是我从他那儿或档案里知道得太多,就有可能干扰记忆自然浮现的过程。是这样吗?”
威尔逊耸耸肩。凯南说:“你是第一个遇到这种事的人类,因此没有先例可以指导我们接下来怎么做。最接近你目前情况的是某几种健忘症。昨天,你能找到这间实验室,记起布廷女儿叫什么,但你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。情况类似于来源性遗忘症。但也不尽相同,因为问题没有出在你自己的记忆上,有问题的是其他人的记忆。”
“所以你也不知道怎么从我脑子里引出更多的记忆。”雅列说。
“我们有几个设想。”威尔逊说。
“设想。”雅列重复道。
“更确切地说是假说,”凯南答道,“记得许多个月之前,我告诉萨根中尉说,我认为布廷的意识之所以没有浮现在你的大脑里,是因为那是一个成熟的意识,放进缺少足够体验的不成熟大脑,意识找不到落脚之处。但你现在拥有那些体验了,对吧?上战场七个月,随便哪个意识都会变得成熟。也许你体验的某些事情搭起了通往布廷记忆的桥梁。”
雅列回想过去。“最后一次任务,”他说,“对我非常重要的一个人死了,而布廷的女儿也死了。”雅列没有向凯南提起维尤特·瑟尔之死,没有提起拿着将要杀死她的匕首时他是如何崩溃的,但他同时也想起了这些事情。
凯南点点头,说明他对人类语言的了解也包括非语言信号,他说:“对,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刻。”
“但当时为什么没有唤醒记忆呢?”雅列问,“事情发生在我回到凤凰星空间站以后,那会儿我正在吃黑色软糖豆。”
“《追忆似水年华》。”威尔逊说。
雅列望向威尔逊:“什么?”
“实际上,书名更准确的翻译是《寻找逝去的时光》,”威尔逊说,“马塞尔·普鲁斯特的小说。整本书开始于主角蘸着茶水吃蛋糕,然后洪水开闸般引出了童年记忆。人类的记忆和感觉联系紧密。吃软糖豆很可能触发了某些记忆,特别是软糖豆有什么重要意义的话。”